和平打赌ND法律专家协助在哥伦比亚的谈判

Douglass Cassel, Notre Dame Presidential Fellow and Professor of Law
道格拉斯·卡塞尔,圣母大学校长九博体育研究员和法学教授

哥伦比亚政府和该国主要左翼游击队之间的和平谈判再次陷入僵局。一场现代历史上历时最长、最血腥的内战一触即发。一个月前,叛军在一个军营杀害了11名士兵。政府进行了报复,杀死了20多名游击队,他们结束了单方面的停火。

去年5月,在这场混乱中,哥伦比亚总统胡安·曼努埃尔·桑托斯(Juan Manuel Santos)在圣母院法学院(Notre Dame Law School)的办公室给人权律师、过渡时期司法专家道格·卡塞尔(Doug Cassel)打了电话。

“关于司法的谈判没有进展,”卡塞尔说。“和平进程几乎崩溃。”

卡塞尔了解这次历史性会谈的复杂性和利害关系。上一次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在20世纪80年代通过转变为一个合法政党来寻求和平,大约5000名党员和两名总统候选人被怀疑与政府有联系的右翼准军事人员暗杀。他们不愿再次尝试这条路线是有理由的。

五十年来,哥伦比亚政府、准军事组织、贩毒集团和左翼游击队的战斗强度各不相同。

20多万人被杀,500多万平民被迫离开家园,是世界上国内流离失所人数最多的国家之一。痛苦和不信任已经深深扎根。

任何组织都不能逃避这场大屠杀的责任。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表示,他们保护穷人免受不公正待遇和政府暴力侵害,但他们从事贩毒和绑架活动,为自己的活动提供资金。政府声称要寻求秩序和法治,但他们与与侵犯人权和贩毒集团有关的准军事组织密切合作。

“屠杀、处决、酷刑,”卡塞尔说。“这是一场大屠杀。”

6月,游击队炸毁了一条管道和一座输电线塔,导致1.6万人断水,50万人断电。

然而现在,第四次重大和平努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成功。卡塞尔说,虽然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已经缩减到大约8000名武装人员,但“不需要很多叛乱分子就能造成破坏”。“桑托斯总统认识到这一点,并寻求和平。”

古巴哈瓦那的谈判代表成立了一个由双方各三名专家组成的九博体育(亚洲版)在线官网,桑托斯任命卡塞尔为政府代表。他们的任务是为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暴行找到公正的平衡,既要严厉到足以满足国际利益和该组织的受害者,又不能严重到让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领导人拒绝的程度。谈判代表还需要建立一个叛军可以信任的框架,以保护他们免受准军事部队的攻击,并说服他们放弃武器。

卡塞尔说:“我们提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方案,这是以前没有做过的。”“这并不完美,但总比现状好。”

在古巴、挪威甚至教皇的帮助下,经过七周的时间,六位专家敲定了一份协议,并于12月15日在哈瓦那签署。2月4日,在卡塞尔出席的白宫活动中,奥巴马总统承诺为哥伦比亚的和平努力寻求4.5亿美元。双方的目标是在3月23日达成最终和平协议,反叛分子在签署协议后60天内放下武器。

奥巴马说:“从卡塔赫纳到坎波,不可否认哥伦比亚发生了引人注目的变化。“正如美国在战争时期一直是哥伦比亚的合作伙伴一样,我向桑托斯总统表示,我们将成为你的和平伙伴。”

哥伦比亚卡塔赫纳。Matt Cashore摄于2014年10月。

值得注意的是,桑托斯会召见巴黎圣母院公民与人权中心的前主任卡塞尔,因为他最近赢得了一场针对哥伦比亚政府的侵犯人权案件。

2012年,卡塞尔和其他律师代表1998年圣多明各大屠杀的受害者在美洲人权法院打赢了一场官司。哥伦比亚空军直升机发射的一枚集束炸弹在哥伦比亚东北部一个村庄造成17人死亡,27人受伤。哥伦比亚政府声称FARC引爆了一枚卡车炸弹,但美国调查人员确定,弹片来自一枚空中集束炸弹。法院命令政府承担责任,并向受害者及其家属支付赔偿金。

桑托斯的政治对手、前总统乌里韦长期以来一直批评和平进程,并对与他战斗多年的反政府武装做出任何让步。在卡塞尔处理完圣多明各一案后,乌里韦称他是哥伦比亚国家的敌人。

然而桑托斯看中了卡塞尔在过渡时期司法方面的长期记录和专业知识。在20世纪90年代,他是联合国真相九博体育(亚洲版)在线官网在萨尔瓦多的法律顾问。他为世界各地的正义与和平问题提供咨询,从印度尼西亚和泰国到加纳和危地马拉。

在加入圣母大学之前,这位哈佛法学院的毕业生曾在德保罗大学和西北大学领导国际人权中心。卡塞尔于2005年来到巴黎圣母院,领导法学院的公民与人权中心。

“如果巴黎圣母院没有长期致力于拉丁美洲的人权和这项工作,我就不会在这里,”他说。

在哥伦比亚,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在哈瓦那的和平谈判于2012年秘密开始。在2014年的选举中,桑托斯以微弱优势击败乌里韦的政党,为和平努力提供了一些公众认可。同年12月,桑托斯向美国寻求帮助,美国任命伯纳德·阿伦森(Bernard Aronson)为特使。

阿隆森是民主党人,曾是老布什政府的拉美首席外交官,他以把对立双方团结在一起而闻名。上世纪90年代,他帮助促成了结束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内战的和平协议。他和卡塞尔是通过这类工作认识的,阿隆森要求在哥伦比亚问题上提供一些法律帮助。

这种关系导致了今年5月谈判陷入僵局时桑托斯的电话。随着六人小组的成立,谈判重新开始,该小组在7月至9月期间举行了大约25天的紧张会议。卡塞尔说,会谈最后取得了显著进展,因为叛军希望就教宗方济各9月20日访问哈瓦那达成协议。

“他们想要他的祝福和合法性,”卡塞尔说。他们又花了几天的时间争吵,但最终在9月23日公布了妥协方案,这是一个重大突破。

2015年9月,教皇方济各访问古巴哈瓦那。

和平进程的六点议程包括农村发展、政治参与和战区排雷。但卡塞尔说,最棘手的两个问题是过渡司法和非军事化。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领导人希望建立一个以赔偿为基础、不限制他们自由的制度。其中一个分歧是,战争罪是由普通法庭审判,还是由其他司法系统审判。

六名谈判者的创新计划要求成立一个特别法庭来审理对游击队和军队的指控。那些被指控犯有严重罪行的人,如果他们说出真相并配合调查,将面临5至8年的监禁赔偿劳动。否则,那些坚持自己无罪并被判有罪的人将面临最高20年的监禁。

政府承诺一旦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解除武装,将对其进行保护,但其领导人有理由担心准军事组织或帮派势力会试图暗杀他们。卡塞尔说,有关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在哪里、如何遣散以及在何种安全措施下遣散的具体安排一直是难以解决的问题。10月,他被召回进行更多谈判。

Havana, Cuba. December 15, 2015 immediately following the public ceremony announcing the justice agreement. From left to right are: Manuel Jose Cepeda, Prof. Doug Cassel, Humberto de la Calle, Comandante Ivan Marquez, and Juan Carlos Henao
古巴哈瓦那。2015年12月15日,紧接着公开仪式宣布司法协议。卡塞尔(左二)与桑托斯司法团队的两名同事以及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和政府的首席谈判代表站在一起。
Colombia’s President Juan Manuel Santos (L) shares a laugh with US President Barack Obama during a reception in the East Room of the White House in Washington on February 4, 2016
2016年2月4日,在华盛顿白宫东厅举行的招待会上,哥伦比亚总统胡安·曼努埃尔·桑托斯(左)与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谈笑风生

虽然有些人不愿对战争罪判处其他刑罚,但卡塞尔指出,让步是达成协议的唯一途径。他同意桑托斯的观点,桑托斯去年对一家西班牙报纸说,“没有人会交出武器,然后死在美国监狱里。”

最后的细节在3月23日最后期限之前敲定,卡塞尔说,“谈判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哥伦比亚民意调查显示,持怀疑态度的人和持乐观态度的人存在分歧。该协议将交由哥伦比亚人民进行全民公投。

卡塞尔看到了希望的理由。根据圣母大学克罗克国际和平九博体育研究所提供的来自其他34个战胜武装冲突的国家的数据,政府规划者预测,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和平将使经济增长率从4%提高到5.9%,外国投资将增加两倍,达到360亿美元。

卡塞尔说:“能够陪伴哥伦比亚人民和政府努力结束他们国家的悲剧,我感到很荣幸。”“我感谢桑托斯总统邀请我出演这个角色,也感谢巴黎圣母院让我有时间把我的学识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