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最小的兄弟

9月的一个温暖晴朗的日子,在寒冷的天气里是如此怡人,15名圣母大学的学生在齐格弗里德大厅前集合,挤进三辆小型货车。他们不会去看足球赛或派对。

他们要进监狱了。

他们将驱车大约一个小时前往韦斯特维尔惩教所,与同样数量的在押囚犯坐在一起,讨论犯罪、司法和监狱改革等问题。被称为“内部学生”的囚犯和被称为“外部学生”的圣母院访客将以大小小组的形式阅读相同的文本,撰写论文并进行讨论。在这一天,他们谈论权力和特权,以及谁该进监狱。

不到五分钟,我就被他们的热情和坦率所折服。卡罗琳·史密斯,圣母大学学生

大四学生卡洛琳·史密斯(Caroline Smith)说:“当我们和内部学生一起走进我们的第一堂课时,我感到非常害怕。“但不到五分钟,我就被他们的热情和坦率所打动。我已经内化了对邪恶、可恨的罪犯的普遍刻板印象,现在我意识到这与现实相去甚远。”

这门名为“反思犯罪与司法”的课程由圣母大学社会关注中心(Center for Social concern)开设,是“Inside-Out Prison Exchange Program”的一部分。“Inside-Out Prison Exchange Program”是一项设在费城的全国性项目,旨在让高等院校与惩教机构合作。

这些学生亲身体验监狱生活的时机再好不过了。9月27日,教皇方济各将继续他长期以来对囚犯的服务,他将访问费城的Curran-Fromhold惩教所,这是他首次访问美国的一部分。他还将向国会发表讲话,国会正在制定一项罕见的两党妥协方案,以改革强制量刑法,这些法律导致了美国监狱的膨胀。

美国监狱关押着230万人,占世界监狱人口的四分之一,尽管美国人口只占世界人口的5%。

问题很明显:美国监狱关押着230万人,占世界监狱人口的四分之一,尽管美国人口只占世界人口的5%。统计数据还显示,种族和资源在决定谁入狱方面发挥了太大的作用。

今年7月,奥巴马总统成为首位访问联邦监狱的在任总统,他的讲话方式与教皇惊人地相似。两者都强调犯罪的经济根源,监禁对某些社区的影响,以及重新强调转变和重新融入社会。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见过围绕监狱改革问题有这么大的势头,”在韦斯特维尔教授这门课程的两位圣母大学教授之一埃德·凯利(Ed Kelly)说。2013年,凯利和恢复性司法专家苏珊·夏普(Susan Sharpe)与韦斯特维尔的管理人员合作开设了这门三学分的课程。

Two men and one woman taking part in a discussion.
圣母大学的学生和被监禁的人在一门名为“反思犯罪与司法”的课上讨论了监狱的目的。

到达韦斯特维尔后,校外学生要经过安全检查和搜身,然后才能进入外大门。穿过院子走很长一段路,会经过一些四层的砖房,奇怪地让人想起简单的宿舍。学生们进入一间很大的会客室,里面散落着一组组椅子,一个角落里嗡嗡作响的自动售货机,还有一些壁画,使工业蓝色墙壁的一些部分变得活跃起来。

里面的学生在那里,穿着卡其裤和白色t恤和网球鞋。他们有黑人、白人和西班牙裔,分布相当均匀。尽管开学还早,但两组学生握手并开始闲聊,并没有明显的不适。

当老师们讨论他们的论文时,他们轮流坐在学生内外,围成一个大圈,这是对第一次阅读的反思。夏普展示了一张关于这个国家财富分配的图表,其中最富有的20%的人拥有80%的财富,而最贫穷的40%的人只拥有0.3%的财富。

在一些讨论中,囚犯们主导了谈话,表明他们已经克服了最初害怕被大学生看不起的恐惧。

第一个小组讨论的重点是谁进了监狱,监狱是用来干什么的。谈话的目的是达成共识,迅速区分理想世界和现实世界。在一些讨论中,被监禁的男子主导了谈话,表明他们已经克服了最初害怕被大学生看不起的恐惧。

现年40多岁的大卫说,他不愿意上这门课,因为他不想被当作实验中的“小白鼠”。但一位去年上过这门课的朋友告诉他,这是一次很棒的经历,所以他试了试。

David, an inside student, listens intently to a Notre Dame student discussing privilege and power.
大卫是一名校内学生,他专心地听一名圣母大学的学生讨论特权和权力。

“我已经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大卫说,他说他在印第安纳州的莱克县长大,并因贩毒而来到韦斯特维尔。“我可以分享一些关于监狱系统的想法,一些我不能和家人谈论的事情。”

一个组织得出结论,监狱是关押穷人和没受过教育的人的一种方式。

被监禁的人强调,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因为违反了复杂的假释规定,而不是最近的犯罪。他们也不认为可能的牢狱之灾会起到威慑作用,并指出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抓住,也没有考虑过后果。一个组织得出结论,监狱是关押穷人和没受过教育的人的一种方式。

夏普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找借口上。“我们必须承认,”她说,“我们的司法体系反映了一个希望严厉打击犯罪的社区的价值观。这是很多人想要的。”

21岁的凯文承认,他报名参加这门课是因为在监狱里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浪费时间。但他说,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学生们对被监禁者的看法,以及他能从他们的成功中学到什么。许多人都和他同龄,尽管他们的成长环境大不相同。

“他们到了这里就迷路了,”凯文谈到这些学生时说。“他们在电影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他们对真实的样子感到惊讶。”

凯文说,他希望课堂上的学生有一天能成为律师和法官,更好地了解真实情况,并利用他们的资源来解决问题。他提醒一个学生,她下节课要多发言。

下课时,校内外的学生互相握手,闲聊。最后,凯利和夏普让他们知道是时候回校园了。

“当我看到我们的内外学生开始认识到他们共同的人性时,我真的很自豪。”埃德·凯利,课程联合讲师

凯利说:“当我看到我们学校内外的学生开始认识到他们共同的人性时,我真的很自豪。”

教皇方济各展示了他对共同人性、宽恕和向社会边缘伸出援手的基督教理想的承诺。当他在2013年开始担任教皇时,他在罗马的一个少年拘留中心庆祝圣周四弥撒时为少年犯洗脚。在最近的南美之行中,教皇方济各访问了玻利维亚臭名昭著的帕尔马索拉监狱,并敦促监狱官员把重点放在改造而不是惩罚上,让囚犯做好重返社会成为守法公民的准备。

教皇方济各在2月份对新枢机主教讲话时说,耶稣的慈悲使他恢复了被边缘化的人的地位,向悔改的人提供怜悯。

方济各可能是在对前往韦斯特维尔的巴黎圣母院学生说:“教会的方式恰恰是离开她的四堵墙,出去寻找那些遥远的人,那些基本上处于生活‘边缘’的人。”

圣母院库斯瓦美国天主教九博体育研究中心(Cushwa Center for Study of American Catholic)主任凯瑟琳·卡明斯(Kathleen Cummings)说,教皇对监狱的访问符合天主教教义,也符合教皇任期的信息:“上帝的仁慈向所有人开放,教会应该与社会遗忘或忽视的人站在一起。”